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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最後無計可施,一向不迷信的父親,接受了一名神秘瞎眼老者的建議,讓安德烈和奧斯卡穿上舉辦婚禮用的禮服,就像新郎與新娘一樣,兩人的手腕用紅絲帶綁著,十指緊握,讓家人在身邊虔誠的祈禱。

    

     根據那個神祕的老者表示,越虔誠便越快清醒,所以一開始只有家人、奶娘跟管家,之後家裡所有的僕人忙完自己份內工作後,一個個都自動自發的跪在家人身後,位置不夠就圍繞在床邊、床邊不夠就移往起居室,到最後家裡所有人都擠在奧斯卡的房間裡。剛開始奧斯卡知道緣由後有一瞬間滿滿的感動!但是隨之而來的心情是充斥著羞窘!

    

     真不知道……到底是幫忙祈禱還是想笑話自己穿裙裝的窘態?      

    

     因為時間緊迫,奧斯卡穿著的是即將在隔年出嫁三姐姐的嫁衣,安德烈就穿奧斯卡最體面的白領金邊禮服。奧斯卡長年運動,練習劍術、馬術,身高與十四歲待嫁的三姐差不多;安德烈的身材也跟奧斯卡也差不了多少,兩個人一換上,合身又亮眼。奶娘與傑爾吉夫人幫忙打理好,要不是當時的情境不允許,看過的人一定表現的是又開心又驚艷!

    

     「真的是一對俊秀又漂亮的孩子。」拉桑醫師邊替安德烈上藥、包紮,邊回想當時。「讓看過的人過目不忘,而且回味再三呀!」

    

     奶娘贊同的猛點頭,雙手合握,眼睛又開始閃爍著期待的光芒。

     

     真是夠了,那種衣服穿一次就不會想穿第二次!腰圍束的比頭圍還小,腰束成這樣,連呼吸都困難了,哪裡還有地方可以裝食物?吃東西吃的比鴿子還少,加上平時沒有運動,沒有昏倒就算幸運了!終於知道她為什麼長的比一般貴婦們高了,也認同舉辦舞會時必須有休息室存在的必要了。奧斯卡打從心底佩服那些在舞會趕場的貴婦人,每次除了花時間的盛裝打扮,在那種快斷氣的情況下,還要提著裙襬,用優雅的儀態走著小碎步,實在有夠累贅,自己用走的都比她們用跑得快。

    

     「那當時那個瞎眼的老者呢?」奧斯卡裝作沒有看見奶娘發亮的眸光,隨意找個可以銜接的話題,順便站起身走到床邊查看安德烈的狀況。

    

     「將軍派人去找,怎麼找都找不著。根本不知道他從哪裡來,所以也不知道他去哪裡啦。」奶娘據實回答說:「你們昏睡那麼久,不知道是嚇到了還是怎麼了?一醒來兩個就抱在一起、哭成一團,嘴裡念念有詞的,可誰也聽不懂你們兩個孩子在說些甚麼?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你們身上,那個老人甚麼時候離開誰也不知道。」

    

     抱在一起?哭成一團?「怎麼可能?我的印象是從跌下床那裡開始的。」

    

     「奶娘說的,我可以作證」拉桑醫師說。講話的同時,手也沒有閒著,俐落的幫安德烈上藥、包紮。「我當時離你們兩個最近,是那個瞎眼的老人拿手杖在你們頭上各敲一下,嘴裡喃喃自語的,你們的表情就像突然清醒一樣,愣了幾秒之後,才從床上跌下來的。」

    

     眼睛瞎了還可以這麼準確的用手杖敲他們的頭?「哦?那他說了甚麼?」奧斯卡其實也沒有那麼想知道,她的視線一直專心的注視醫師幫安德烈處理傷口的過程。

     

     「聽起來好像是遇見甚麼、錯亂、……甚麼情深緣淺的……」都說是喃喃自語了。「我也聽不清楚,況且時間有點久遠了。」

    

     情深緣淺?是指誰?她和安德烈嗎?

    

     真的是打開話夾子,嘴巴停不了。

    

     神秘的瞎眼老者?聽起來像是遇見江湖術士詐騙,只是剛好誤打誤撞而已,要不然就是已經有點趨向怪力亂神了。

    

     這種沒有根據的話題或許應該停止了。

    

     「我腿上的傷疤,就是那段時間過後不久,安德烈發現的,他沒有說,我自己還真的沒有注意到呢,顏色實在是太淺了,淺到容易被忽略呢。」奧斯卡的語氣不高不低,維持著一貫的平穩,就像在描述今天天氣晴朗感覺真不錯;早餐吃的是咖啡搭配培根火腿蛋。

    

     「小波特發現的?」

    

     「安德烈發現的?」

    

     拉桑醫師和奶娘訝異的表情,異口同聲中的不贊同語氣早在奧斯卡的意料之中,總不能讓話題人物之一的安德烈隻身事外吧?有福一定同享;有難絕對同當,他休想有豁免權!

    

     「奶娘、拉桑伯伯,你們不要這麼大驚小怪的,好像小波特安德烈很了不起似的。」奧斯卡ㄧ副不遑多讓的說:「我也發現了他肩膀上多了一個像槍傷的傷痕啊,而且發現時也已經恢復了十成十了。」

     

     奧斯卡滿意的看著奶娘和拉桑醫師同時倒抽一口氣,一臉不認同的表情。其實過程也沒有他們所想像的不合禮教,會發現只是因為小時候去後山的小溪玩,為了圖方便,兩個人捲高褲管下水,她惡作劇的把安德烈推下水,沒有防備的他跌了一身濕,上岸後生火要把衣服烘乾,他把衣服掛在樹枝上,沒有穿上衣的小安(當時她是這麼叫安德烈的)顯得彆妞又害羞,整個臉紅得跟蘋果似的,為了撫平他的不安,所以東聊西扯的,之後才發現對方連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傷疤。

    

     真是搞不懂,小孩子的身體,男女差不多呀!他是在不自在甚麼?至少她的衣服還是完完整整的穿在身上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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